W847 文化中心／文化重心

上週六去看電影花落花開（Seraphine）一部關於法國素人畫家 Seraphine Louis 的故事。因為她沒受過任何正統訓練，畫風非常有自己的風格，被稱為Primitive Modern。才第二天上映就只有廿來個觀眾。一個平凡的老婦人忽然被發現會畫畫，沒畫多少年就瘋了，誰會來看這種電影呢？有觀眾表示台灣人的包容心跟好奇心還是很重的。這種電影在台北還有兩家戲院願意放映，台灣電影商還有一些使命感。

看完電影，戲院外廣場有個由四個高三生組成的樂團在表演，他們叫「小樂團 Fun4」（ http://www.wretch.cc/blog/forFUN4）。這四個小朋友從國二開始組團到現在，每一首歌都是他們的創作，寫出他們那一代的煩惱。身上樂器都是他們到處演唱賺錢買的，不靠家裡。西門町廣場外人來人往，觀眾很多，一點都不害羞，看來真的是身經百戰。他們說，高三了，又要應付考試，又要準備出他們的第一張EP，壓力很大，不過可以大聲的唱著自己寫的歌，怎樣都值得。

拐個彎，中山堂前廣場的晚上。從熱鬧回到寧靜；那天晚上有台北詩歌節。多久沒有讀詩了？相信很多人最後一次讀詩是在考大學之前的背誦，考完之後就跟詩說拜拜了。沒想到在多年以後的台北街頭可以聽到詩人朗誦他們自己寫的詩。詩不是用看的，是用聽的，必須要詩人親自朗誦才有味道。那天晚上我們有法國來的詩人艾曼紐．碧葉荷（Emmanuelle Pireyre），中國來的詩人于堅，韓國來的詩人金惠順。你以為詩沒人聽了嗎？那人晚上有兩百人坐在那安靜地聽著詩。

一個晚上，同時看到三場文化表演，都不是那種最紅火、最吸引眼球球的，卻是最真誠的。兩百塊台幣看部只有廿來個觀眾肯定是賠錢的電影，聽團跟聽詩根本就免費。他們都不是為了你口袋的錢而表演，這個世界還有那裡會這麼好呢？

在北京，文化活動不比台北少，不過大部份都正經八百的嚴肅表演。少數現代的表演都會受到官方的控制。就在奧運過後，本來以為思想管制開放，在北京的一場公園音樂會發生了沒有觀眾這回事。其實不是沒有觀眾，是觀眾都在入口處被公安給擋住了。裡面的樂手覺得很奇怪為何都沒有觀眾，門外的觀眾就以為裡面發生什麼事不能進了。幸好有網路，政府怎麼搞大家都知道。大陸搞這種主弦律運動或許可以短暫的達到他們和諧社會的目的，但多少人的創作被抹殺呢？

所有的文化活動在上海都是商業活動，是表現自己身處階級的場地。與其說是看文化表演倒不如說是觀眾的自我表演。在上海辦個詩歌節看，如果不收費的，肯定沒人來。收一百人民幣的話可能有一百個人來，收兩百可能會有兩百個人到。收一千加上晚餐的話肯定衣香鬢影。

香港，文化活動比大陸來得活潑多元。可惜以商業為主流價值的社會，會不會賺錢才是要不要演出的主因。而且香港法治彈性很小，像台北街頭的文化活動幾乎是不可能。一直到最近才開放週末的西洋菜街讓表濱工作者能在那裡表演。香港藝術中心及文化事務處的確在文化活動中贊助了很多活動，每年的香港藝術節絕對是亞洲盛事，但庶民的文化活動是非常少的。

台灣的自由是華語社會的驕傲，文化活動的多元化其他區域望塵莫及。自由加上包容性強，成為華語地區的文化中心指日可待。住在台灣的朋友們，要好好珍惜啊！

PS. 剛看到報導，大陸盤古樂團最熱歌曲《奧你媽的運》被禁，就因為兩句歌詞：「操你媽的北京，奧你媽的運！」慶幸台灣的 《海角七號》不用因為第一句對白「我操你媽的台北！」而影響票房。

W846 江陳會，台灣自由的照妖鏡

上週陳雲林到訪台灣引起哄動，從一開始的嗆陳被阻到最後一晚的暴動，愈演愈烈。不止震驚兩岸三地，世界各地媒體都以頭條報導。台灣又以暴民之姿重佔世界媒體的版面。據說中共還因這件事把要訪台灣的高官禁足。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能從這件事裡學到什麼？

陳雲林第一天來到台灣時就已經有好些人磨拳擦掌準備嗆聲，大部份在還沒出手（口）前就被警方及國安局擋了下來。其實不只是擋，連舉個旗都不行，簡直就是壓。第二天晚上連戰請吃飯時已經是中山北路擠滿人了。連戰是主人，電視記者拍到一幕他迎陳下車時剛好有人嗆聲，馬上面露不愉，看來連戰還活在古代。接著，警方關掉路上唱片店正在放的台灣之歌，混亂就此開始。一直到最後一天在中山北路靠美術館的暴動，簡直就是跟陳雲林來個送行，好不熱鬧啊。

這三晚的事情簡直是個照妖鏡，充份看出政府對人民的反應毫無準備，像不了解人民心聲一般。從這點來說，政府一點都沒準備好。最讓人痛心的是，滋事者對自由的定義並不清楚，還停留在那種「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形態。不只如此，這也表現出那些人的島國心態；以為丟個汽油彈讓自己過過癮，卻不知道足以破壞台灣花了好多年在國際上所建立起來的民主自由形象。

台灣最值得自豪的就是自由，有著充份民主保障的自由。但我們必須了解到，台灣人每人都有一票，不論你是文盲還是博士。所以自由不只是「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而是所有人妥協下的結果。民主機制在台灣經過這麼多年，走得愈來愈順。每個人都可以為自己的權利或想法發聲，在華文地區是最領先的，這一點我們應該讓陳雲林看到。所以，如果有人覺得受到中國的打壓，我贊成嗆聲。政府應該劃出一塊陳雲林會經過的區域，讓想嗆聲的群眾，不管是想舉青天白日滿地紅或是台灣國國旗都可以。這塊地區也不是「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任何人都可以進去抗議，但只能發聲，不能動粗，不能有汽油彈等物，就跟我一早說過的，凡自由都是妥協下的結果。這塊地區可以就設在中山北路上，早晚陳雲林會經過。來之前應先給他預告，讓他知道台灣是個可以容納不同意見的地方，希望他入景隨俗，不想看可以別過頭去，想看也不會危險。這不只讓人民抒發出自己的心聲，更讓陳雲林看到人民自由並不可怕。回去以後多多少少會讓大陸的高層了解。

處理民意如大禹治水，必須要疏導，建霸壓著早晚要決堤。「只要不喜歡我就打壓之」的態度只會讓人民更不爽，這次就是最好的教訓。台灣本來是全球華人地區的自由民主樣板，這次破功了。大家不要因噎廢食，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此等經驗無比重要。只不過大陸高官被禁足了，不知道交流什麼時候會重開。

W840 台南 - 溫羅汀特大號

有朋友到台北，你會介紹什麼地方玩呢？101?信義計劃區？東區？西門町？想過遊客逛完上面這幾個地方後的感想是什麼嗎？可能除了「很好逛！」以外，就不知道有什麼其他的了。

台北，絕對不是一個靠現代化、百貨公司來吸引遊客的地方。要去shopping 可以到香港或東京。台北的賣點是她的文化氛圍。像所有香港來的遊客包括旅行團都必遊的誠品就是一例。這種氛圍不是像東京、上海、香港的那種擁擠快速，而是一種比較慢的節奏。比較慢不代表比較會輸人，很可能是代表比較細緻，比較久。

而我，每次都會建議來玩的遊客去台大附近走走。當然，有些人覺得去台大附近走是浪費時間。如果要感受我上面所說慢、細的步調，溫羅汀是必去的地方。

溫州街、羅斯福路跟汀州路所圍成的溫羅汀地區可以說是台北的一道風景。多元的書店跟各式各樣的咖啡館混在一起，構成一種特殊的氣氛。雖然溫羅汀內也有諴品，但在它旁邊的小書店群更是有趣。有專門引進左派書藉的「結構群」、有文史哲最有名的地庫書店「唐山」、簡體書店「秋水堂」、同志書店「晶晶書店」、女性主義書店「女書店」、台灣主體書店「台灣个店」等；更有桂冠、聯經等出版社。不只如此，各國特色的餐廳及不同風格的咖啡館、小吃店更是多不勝數。由於光顧書店咖啡館的多是學生跟老師，步調極慢。每次回到溫羅汀，都會回憶起以前讀書時一邊想問題一邊從校園走到書店、走到餐廳、走到小吃店。慢慢的走，慢慢的想。旅行不也是一樣嗎？慢慢的走、慢慢的看、慢慢的想。

上個週末去了台南玩。十多年前在成大住了個多月，那時候就已經發現那邊的步調比台北慢。沒想到十多年後的台南竟然比溫羅汀更有味道，比溫羅汀更溫羅汀。台南市中心，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漫步很好，單車遊更佳。由於是古城的關係，街道不成棋盤狀，左彎右拐。五步一廟，什麼神都有；十步一食店，各方菜式都熱鬧。拐來拐去，一彎一驚喜。

台南一直以小吃稱著，開好幾十年的小吃店滿街都是，怎麼吃都吃不完。這次不只重溫了老店，還開發了很多在巷弄內的食堂。很多時候在小街道上彎來彎去，還搞不清楚會拐去那，忽然間遇到食客滿坑滿谷的店，驚喜啊！所以，如果是為了吃的話，不用太多的準備，張開耳朵，聽那裡熱鬧就是有好吃的店（張開眼睛沒有用，路一拐就看不到）。

除了食物外，建築物也會給人一大驚喜。台南古蹟又多又漂亮不用說，新建築也很有特色。這些好看的建築不只在大路上，小巷弄中穿梭時也會遇到；設計多以簡約主義為主，有點像日本表參道。新建築各種用途都有，餐廳、住宅、賣衣服，甚至理髮的都有。坦白說，這些建築遠比所謂大都會的台北來得好看（台北新建築真的俗不可耐，以壹零壹為最）。

台南這十多年的變化除了建築外，另一個不同的就是書店。當時書店的數量跟質量是沒法跟溫羅汀比的。十年後的台南不一樣了，除了結構群已經進駐外，還開了好幾家二手書店。這些二手書店相當有特色。有別於我們刻板的光華商場破舊印象，這些二手書店几明窗潔，讓人十分舒服。

步調慢，有特色的書店、餐廳都只是外表。人呢？不用多說台南是台灣歷史最悠久的城市，文風非常深厚。舉個例，雖然上週末台南白天很熱，晚上卻很涼爽。經過大天后宮時有一群居民在廟前納涼，聊天。細聽之下，原來是一群上了年紀的人在聽一個年輕人講解環境保護問題。你看，台南人對知識多謙卑！

台南比溫羅汀更溫羅汀的是，台北只能容納一個小小的溫羅汀，其他人跟地方都要用來跟全世界競爭，但台南從來都不是在前線打仗的城市。這就讓她可以把特色發揚光大。古蹟是台南最大的資源。華人社會裡利用古蹟最多的是大陸，利用得過了頭，每個古蹟都收取無比高的門票。很多古蹟因為文革受損了還是重修的，一點都不古；唯一有意思的就是上海的老洋房。老洋房跟那些動輒幾百年的古蹟沒得比，而且大部分都已經分給人住多年。所以大陸把老洋房收回來後只能租給人當餐廳。對遊客來說，不能在千年古剎裡吃蘭州拉麵，在老洋房裡鋸牛扒也是不錯的。踏進安平古堡旁的東興洋行馬上有回到上海的感覺，德式老洋房配著德國黑啤酒跟食物。裡面一半當展覽館一半當餐廳。這不就是文化與商業的最佳配合嗎？另外，在西式展覽場館裡，大都附設咖啡館；台南州廳改建而成的台灣文學館也不例外。不一樣的是他們賣的是Fair Trade Coffee（公平交易咖啡），這可是在台灣第一次看到。足見台南人對作為世界公民的用心。

雖然大部份台灣縣市長都沒啥文化，台南市長許添財上任六年來遊客增加了五倍。就算他不懂文化，也算懂得怎麼把一些文化元素包裝起來拿來賣，而且還把台南變成一個特大號溫羅汀，可以啦！

而我這個一天到晚想著回去住溫羅汀卻又買不起那邊貴房子的人，正在考慮轉進特大號呢！

W836 一場遊戲一場夢

奧運會結束了。如果問我奧運對我的影響大嗎？答案是肯定的！何以見得？我這兩個星期的工作量顯著下降，很明顯我的客戶們都在看奧運，沒空找我。記得開幕的那天是星期五，北京為了開幕放假。有一個客戶卻加班要弄tapeout。到下午還沒完成，就打電話關心一下大概什麼時候會弄好。他說，如果下午沒弄好就算了，大家都要回去看開幕式。這位客戶跟我們配合很久，是重視效率的那一種，他知道我無論多晚都會幫他，很少主動放棄。奧運果然是一等大事。

不只對大陸人如此，台灣的小胖同學對運動並不熱衷，奧運期間因緣際會在大陸待了兩週。雖然沒有進場觀賽，回來後卻興致勃勃的講起奧運。不只在電視上看到很多重要賽事，很多專有名詞，什麼程菲跳的，都說得一口。顯然奧運對運動的推廣有很大的幫助。

這次奧運的主題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事實上從奧運開始到結束都不只一個夢想。還沒開始時，大陸的朋友們當然希望趕快到來一圓百年奧運之夢，終於可以給全世界看一下大國之崛起。住北京的朋友卻每天夢著奧運早早結束，因為太多的不方便，甚至有「避運套」（躲避奧運套餐，通常是去東南亞等地方的旅行團）一說；我的北京同事說，上下班都要檢查証件，直把他們當賊看。我們這些外面的人可能跟中央一樣，每天提心跳膽的擔心奧運是否能順利舉行。到開幕當天我們還打賭會發生什麼大事妨礙開幕。

開幕式不用說，充分的表現中國的假、大、空三種特長。首先是腳印煙火跟鳥巢的完美電腦配合，再加上中央說唱歌小女孩不夠標致所以要換人對嘴；此之為假。當然愛國人仕美其名為追求完美我們是可以諒解。其次，每個場景都是小謀子的黃金甲 style，一味人多，怕死大家不知道中國人口最多；此之為大。其三，一堆黃金甲跪來拜去喊什麼有朋自遠方來就以為是文化象徵，把美妙的昆曲改得難聽要死想要嚇跑老外。連五千年文化都不懂得表現，此之為空。

假、大、空的開幕式過後，就正式進入奧運。全世界的夢就變成另外三個。我們跟中央的夢還是沒有改變，心裡想著奧運一定要平安結束。新彊等地不時都有發生衝突，小胖同學剛好在新彊目睹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武警提著機槍守著你吃羊肉串的狀況。為了安全，鳥巢外佈著地對空飛彈；寧願不讓民眾去看奧運（每場比賽的觀眾都小貓幾隻），不絕後也空前了。大陸人就變成金牌夢，每天想著要拿多少面。中國人面子最重要，在我家辦的運動會當然我們要拿最多。幸好大家給面子，大陸果然破紀錄的獲得最多金牌。而奧運的參與者呢？我猜是更高更快更強吧！

我們一直都說，奧運金牌的多寡是跟國力成正比的。冷戰時期就是美蘇兩國在爭，從天上爭到地下再爭到運動。志在參與這句話其實沒有真正的在超級強國中實現過。隨著中國的崛起，加入爭金牌行列的又多了一個。奧運本來是個遊戲（Olympic Games），一眾參加選手們都是來開開心心玩一場的。不然你看總共２０４個國家參加，只有８７個拿到獎牌，很多小國家出發前就知道自己與獎牌無緣，真的只是來玩。英、德等大國，運動員也不像美、俄、中可以有國家或足夠的廣告贊助。他們平常也要上班，就奧運會之前才集訓一下。不過，現實就是現實，自大的美國、伏特加喝到智障的俄國跟民族主義加大國崛起的中國以後一定會在奧運會的前三名爭個你死我活。

奧運會平安的結束，大家放下心頭大石。因為金牌數目的遙遙領先，中國人發現他們的能力已經超越了義和團精神，民族主義又可以更上一層樓。我，作為一個關心中國普羅百姓的人，並不關心中國有沒有船堅炮利，並不關心他們拿到幾面金牌。我也不關心假、大、空是否消失，這是劣根性恐怕不是三五十年可以解決。我只關心政府對人民的態度，在奧運期間開放了的網路會不會再度收緊。如果網路再度收緊的話，原本對外面世界張開了手臂的中國只會回到義和團的舊社會。那就真的是網路警察圍起來的世界，充滿主弦律的夢。

W833 壞蛋與經濟衰退

這幾個月真的被媒體搞頭昏了，前幾個月跟我說通貨膨脹，接著又說物價高漲，現在又說經濟衰退，這些報財經新聞的人到底在幹什麼？難道財經新聞可以當全民亂講來報嗎？還是讓我來跟大家分析一下到底全球經濟發生了什麼事。

這得從去年（２００７）年過年前說起。去年春節時，手上的一支銀行股忽然間說要為次按（次級房貸）提撥備，那時候大家都沒聽說過次貸這檔事，還要趕快到處查資料學習一下。這個銀行有百多年歷史，非常穩健，去年還是全球最會賺錢的銀行。照說如果它中招的話，沒幾家可以逃得過。但那時候沒有任何一家銀行走出來說他們也有同樣的問題，甚至幾家美國大投行（投資銀行，台灣統稱外資）還說沒有問題。好吧，就當作是一時不小心；因為績效一直不錯，我也沒有把它賣掉。

沒過幾個月，全球各大投行紛紛為了次貸提報撥備，而且一家比一家來得多。那時候心裡想，還是蘇格蘭人可靠。

今年年初起，原物料價格、油價開始上升。外資開始說因為金磚四國等發展中國家發展提速，所以原物料全球都缺，投資原物料、石油期貨正是時候。我心裡就納悶了，剛從大陸回來，上海近郊都是空屋，國家也調控。無論是建房子的速度跟熱度都不比四五年前。產業發展也開始往低能耗，高附加價值走。真的是要缺，一早就缺了，那用等到今年呢？再加上大陸股市跌跌不休，內地人的消費都小心心翼翼，為什麼跟我看到的不一樣呢？

所有原物料就以石油最受注意，不到半年升了一倍。外資跟新聞媒體每天鋪天蓋地的喊缺，好像地球快要末日一樣。我想，不過半年，人口又沒有忽然間多了一倍、又沒有什麼大的自然災害，到底在漲啥？多觀察市場後才發現，原來我們身邊一直都有一堆大壞蛋在搞鬼。這些什麼大小魔、什麼兄弟、什麼盛等美國的投行（外資）為了賺錢不擇手段，先發明次級房貸，讓沒有還款能力的人去借錢。再把這些債包成一包，找另外一個壞蛋評等，再賣給別的壞蛋。這群壞蛋球員兼裁判還虧錢，眼看地雷一個一個的爆了，不搞點錢恐怕過不了年，只好想其他方法。

那就在原物料市場搞錢把！

壞蛋們知道大部份投資人都沒有親自到過這金磚四國，所以就嫁禍他們，然後炒起原物料跟石油等。反正他們是大行，喊水會結凍，自然有一大堆人跟。賺到錢CEO就不用下台了。

為什麼壞蛋們如此囂張？雖然現代金融業是由蘇格蘭人發明出來，但在美國發揚光大。美國人為了賺錢不斷的搞出各種衍生式金融商品，美其名是提供各種商品讓投資大眾選擇，可惜他們自己也進去玩。自己定規則自己玩，誰玩得過他們呢？而且以公司治理而言，CEO們只管今年賺不賺到錢，明年的事明年再算，反正明年不成留下爛攤子給下一任就好。下一任是誰？那是董事會的事！這種公司治理手法只能碰運氣。反正法律又管不了。

壞蛋們把原物料，石油炒到這麼高，後果是什麼呢？我認為有好幾種走向：

1. 最好狀況，物價沒理由的升高，導致消費者信心不足，減少消費，沒人消費物價只好下降，回到正常。小循環。
2. 最差狀況，物價沒理由的升高，導致消費者信心不足，減少消費，不想投資，經濟一灘死水，衰退至大蕭條出現。大循環。（前陸、Sunshine）
3. 中間狀況，如2，本來大蕭條出現，但金磚四國或大陸等發展不受影響，撑起全球經濟。

Sunshine 學長希望大蕭條會發生，然後人類開始檢討消費方式，開發新的替代能源，讓我們可以永續平和地生存下去。這未嘗不是一個好建議。無論如何，我們的思考模式應該要變，我們還要任由這些壞蛋繼續亂玩嗎？這些banker 都是些賺（快）錢的能手，對發展中國家的金融機構來說都是榜樣。多少大陸的學生出國做著到美國投行上班的夢。這些後輩回到祖後肯定照著來玩，悲觀啊！

媒體也是推波助瀾的助手，既然知道這些外資在惡搞，就應該直斥其非。自己沒有獨立的想法，只把外資說的話照本宣科，跟鸚鵡沒什麼兩樣。隨著壞蛋們起舞不只會讓觀眾頭昏，還讓大家愈來愈不信任。

壞蛋惡搞，媒體助紂為虐，我們這些升斗市民雖然洞悉壞蛋們的做法，獨力難持，世界肯定還是被壞蛋們所控制的啦！能做什麼？我跟同學打賭年底前油價會跌破一百，賺個晚餐吧！

W825 從川震看中港台記者

四川震災已經一個月了，還記得剛開始每天盯著電視看新聞嗎？有沒有覺得他們沒日沒夜的報導很辛苦？記者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新聞在那裡他們就在那裡，把現埸帶給觀眾。理論上這麼重大的事件他們的採訪應該差不多，最多大陸記者因地利之便會有比較快跟詳細的報導。可是，每天叮著大陸、台灣、香港的媒體，發現他們的行為大不同。仔細想想背後的原因還真有趣。

先說香港，他們是最認真的。當台灣記者還在成都時，他們就已經從都江堰起程跟著解放軍往汶川徒步了。幾個TVB的背著背包，推著衛星訊號發射器在雨中走，路斷了就用爬的，這錢真不好賺。對香港記者來說，記者不是什麼無冕皇帝，只是一份工作，比較累的工作。他們只是打好一份工而已。專業就是，使命必達，沒車去的時候就背著走；反正走在同業前面拿到獨家就可以了。沒拿到獨家，還跑得比別人慢的話，飯碗會不保啊。

台灣記者，一個字，懶！不只在台灣懶，出去外面還是懶。當全世界記者都開始徒步往汶川出發，他們還待在重慶，真不知道待在那幹嘛。連BBC跟CNN 的帥哥美女主播都背起背包翻山越嶺，台灣記者只會蹲在成都等台商請客。這也難怪，台灣記者已經習慣了每週三等壹週刊出刊，然後拿來報一下；電視台根本不用想如何去找新聞。不信可以仔細的注意一下每週二的新聞跟政論節目，主播跟主持都在沒事找題目，看得我也很痛苦。一到週三、四就輕鬆，嘴角都有微笑。其實不只是電視，平面媒體之差也可能是世界有名的，從來沒看過任何媒體做過深度追縱跟後續報導。這主要是歷史因素，以前台灣跟大陸現在一樣有文字獄。報紙電視皆黨的喉舌，能說不能說都是上面安排。這種環境培養出一堆只會"Don't let my boss down!"的廢柴。而電視台的新聞主播更淪為讀稿員，跟本不用上新聞系就能當。媒體開放後，報紙電視台如雨後春筍。這些新辦的媒體，還得從那群已經忘記如何做新聞的老人裡挖一些當領導。爛老闆又怎會有好部屬呢。而且電視台本就是一個資本密集的行業，太多的電視台造成資源分散，就只能做一些膚淺的新聞，沒法深入。（註一）蘋果集團入侵台灣的確有很大的影響，台大新聞所有位研究生的碩士論文就是研究在台灣壹週刊工作的記者如何調適與認同。這篇文章的結論中提到，在壹週刊工作的資深人員表示，如果待不下去的話，可能會轉行，不會再待在媒體，其中一位認為「看過好的，曾經滄海難為水」、「足夠的資源，主動跑新聞，追新聞源頭的精神，徹底查證，獨立編輯自主權」。畢竟蘋果只有一個，要影響全台灣的媒體還要一段時間。（註二）有幸的是，公視算是比較用心的媒體，期待著公視會變成另一個RTHK 或 BBC。

說到大陸，當然就要談中央電視台（CCTV）。央視佔盡地利人和，理應做到最快最詳盡的報導，可惜這次真讓人失望。一開始先是記者徐娜當了逃兵。她在政府的協助下成為第一批進入都江堰的記者之一。她卻逃回成都的飯店，在直播訪問中騙主播說聚源中學救援工作已到尾聲（其實才剛開始）。主播問說為什麼回成都，難道沒有其他可以採訪了嗎？她無法回答，當場dead air。雖然政府處處幫忙，但汶川路不通，還是沒法採訪到當地的狀況。身為天之驕子的央視記者當然不會因為沒有交通工具就走路，等待是他們唯一的方法。好不容易軍方調派出軍用直升機載記者（那時候香港記者已經走了兩天），攝影記者竟然睡過頭。軍機不等人，所以汶川的第一手報導只有文字。這種趾高氣揚的心態在前一陣子看的一本書內表露無遺。長江是一位央視的記者，在大陸以《新聞調查》這檔節目給人採訪犀利的印象。這位北方大嬸2004年被派到香港當註港記者，《晚來香港一百年》就是寫她在香港所受到的文化沖擊（註三）。

在香港，採訪都有記者區，沒有記者可以越線。一開始她以為央視記者跟在大陸一樣，會有特殊地位，會有特殊安排。沒想到沒人理她，警衛甚至把她當小鷄趕，讓她感到自尊心全失。她發現，在大陸，各界把央視當作包青天，大家都對記者有所敬畏。可是當他們面對大人物，又會很緊張。香港的記者正好相反，大家都當記者是狗仔，但大人物們最怕他們。她覺得，大陸記者都身懷二氣：豪氣、官氣。自以為是「為民請命」、「替天行道」，所以有豪氣。自以為是「欽差大臣」所以有官氣。當然，一位既有豪氣又有官氣的趾高氣揚北方大嬸是不可能深入了解別人的文化。全書充滿著她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甚至因為要政治正確而歪曲事實，誤導還沒到過香港的大陸人。如果連這種人都可以當央視記者的楷模而外派，那我只能說央視沒記者。

No news is good news.　但如果下次遇到一些重大事件，多比較各地媒體的做法，你會有新發現。


註一：感謝Sunshine 學長提供台灣媒體太多造成壞影響的想法。
註二：從「名門正派」到明教徒？﹣台灣《壹週刊》新聞工作者的調適與認同，陸燕玲，台灣社會研究季刊2003.6
註三：晚來香港一百年，長江，人民文學出版社2007.6

W823 西藏方程式 － Part 2

同學們，還記得大學學過的微分方程嗎？還記得怎樣找解嗎？忘得差不多了吧。不過，最重要的一條是：如果這個解能滿足邊界條件 (Boundary Condition)，那一定是正解，而且是唯一解。這裡不多解釋，詳細的就回去翻書吧。為什麼要提到微分方程呢？大家在看西藏問題時都一團迷霧，不知道該如何解。沒辦法，因為那群政治人物沒學過解微分方程嘛！當然頭腦一團亂啦！

雖然說有點實證主義，但我想在這裡用這個手法提出西藏問題的一個解。而且也要在這裡說明，達成這個解時日無多，必須掌握時機。先讓我們看看邊界條件有那一些：

就如在Part -1中提到，中共不會放西藏獨立，這是第一個也是最基本的條件。第二個條件就是達賴喇嘛說過其實他要的是宗教自由，沒有獨立沒關係。當然，達成這個解的同時必須讓中共有面子。中共對國際輿論從來不顧，但國內的面子一定要有。這也是邊界條件之一。其實條件不多，來看看解吧。

雖然一直對香港回歸成特區都持反對態度；但我這裡提出的解卻是把西藏劃成特區，給予宗教，外交自由；經濟制度跟大陸其它省份一樣（因為誰也搞不清大陸的經濟制度是那一種，只好這樣形容）。但邊防，地方安全由中央負責。先不解釋為何我對特區有雙重標準，讓我們來看看這個解是否滿足上述的邊際條件。

由於邊防，地方安全由中央負責，表示藏人不會擁有武器，要兵變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像新彊那樣搞點炸彈什麼的有機會嗎？這也不太可能。新彊西跟北都跟中亞接壤，沒天然屏障，口岸有好幾個，偷運軍火太方便了。西藏地理位置特殊，這個世界屋脊要進去很困難，易守難攻。唯一能進去的地方就是四川跟青海，而且都是險關，非常易守。為什麼青藏鐵路2005年就全線貫通，但要2006年才通車？其實都在運軍備，所以通車沒多久，多年沒開的中印邊界又重開，軍力足了嘛。解放軍把西藏圍一圈守著,想亂搞都沒辦法.

宗教自由一直是中共很頭痛的問題。給嘛，就如Part -1說的，群眾運動起家的共產黨最怕一群人聚在一起。不給嘛，一天到晚被老外說沒人權。現在跟六十年前不一樣，那時候沒什麼高科技軍備，又吃不飽，人多自然就「好辦事」。現在不一樣，人多也打不過原子彈。所以中共實在不必再擔心西藏會搞什麼花樣，乾脆就給她宗教自由了吧！讓達賴回去，放班禪回去（雖然班禪是中共挑的，但還是長期被中共軟禁在北京），甚至給達賴所要的外交自由。其實中共不用怕，此等「外交」自由就等於香港特首去見美國總統一樣，只要解放軍待著，搞不出什麼把戲的。

至於經濟制度，西藏在被共產黨解放前（大陸稱共產黨執政為解放）其實是一個封建國家，這是為什麼中共一直說解放西藏是對藏人好的原因。那時候所有的土地都是喇嘛跟廟宇所控制。喇嘛就是貴族，非喇嘛就是農民，作物都是屬於喇嘛的。中共進藏以後就把土地分配給老百姓，算是唯一的功德。當然西藏特區的觀念並不包括把經濟制度回歸封建。

中共以前不敢這樣放手最主要是沒有香港特區的這個經驗，當它們發現手無寸鐵的人民其實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的時候有什麼好不放的呢？把西藏當作香港來管就可以了。至於說怎樣達成，時機如何。其實現在就是一個最好的時機，前有西藏動亂，全世界都同情西藏，責罵中共；後有四川震災，全世界都認同中共對資訊的開放。今年剛好舉辦奧運，何不乘機邀達賴一起參加開幕典禮，先把意識形態放在一旁。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達賴年紀大了，影響力會愈來愈小，到時候鷹派不聽他就麻煩，錯過了不知道要再等幾年，或再死多少人。達賴最近一直放出善意，看來已經準備好了。大陸人口中的「胡哥」，胡錦濤，你準備好了嗎？

W819 西藏方程式 - Part 1

奧運會快到了，大陸還在擔心著西藏問題會不會影響開幕典禮，真可憐。西方人覺得大陸一直在欺負西藏；大陸人卻覺得已經對西藏人夠好了，每年好幾個億的援藏，為什麼還要獨立？而西藏人呢？根本不欣賞大陸對他們所謂的恩惠，物質不是他們所需要的。他們要的是宗教自由。

西藏人跟中國人的政治文化八杆子打不到一起。西藏是政教合一的地方。本來政治是現在式，管著人們今世的生活；宗教是未來式，支配著人們死後的事情。苛政猛於虎的地方人們普遍會醉心於宗教，寄望於來世。可是，如果政教合一，苛政一不小心又猛於虎的話，人民就慘了。死了都逃不掉。所以，現代化國家大都政治宗教互不干涉。不管如何，反正西藏人就愛政教合一，我們也沒辦法。

藏人政教合一那就算了，他們還相信輪迴轉世．這樣一來，物質就真的一點都不重要了。反正今生過得不好再努力也沒用，乾脆好好唸經寄望下輩子，愈窮愈愛唸．這樣子的哲學，再送他們幾百個億都沒用。

反觀中國，走的是馬克斯的路。馬克斯最恨宗教，說過宗教是人民的鴉片。主要原因是無產階級受資本家的壓迫，寄情於宗教的話就跟吃了鴉片一樣不會搞革命了。經過了幾十年的宗教壓迫，一直到改革開放才不明文的允許人民拜拜。可惜，宗教活動已經變質了，變成世俗求財求福的活動，其中原委得另文再談。另外，馬克斯用的是唯物主義觀，宗教是唯心論，根本就是打對台嘛。所以西藏跟中國在最基本的想法上就是不容的，不和是必然的。

西藏跟中國，無論文化，種族，語言，現世來世思想完全不一樣，為什麼不分開呢？西藏不需要中國，中國卻不能沒有西藏啊。原因有二：中國經過三反五反，大躍進等運動後，真的窮到吃樹皮了，這麼窮的國家拿什麼去自我安慰呢？當然是國土的大小啦！不要說我實証主義，國家跟人一個樣，窮的時候心胸狹窄，等富了心胸也就大了。加拿大的魁北克，愛獨立是嗎？好好好，投票去，過了就讓你走。不用找老外當例子，台灣選總統前，大陸有個媒體跑去訪問廣州，上海等過得比較好的城市，問他們年輕人台灣獨立可不可。竟然有人說沒關係。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現在吃飽了，甚至有些人出國看過世面了，心胸廣闊，什麼都變得可以討論。同樣的問題如果跑去問大西北的，不被追著打才怪呢！

上面的是民族主義的看法。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西藏是面對印度的制高點，具有非常好的軍事地理位置。印度好幾次的挑釁都被解放軍打回去，這個優良的位置厥功至偉，絕對不會放手的啦。

雖然西藏比台灣更應該獨立，可惜，在大陸槍炮彈藥底下，西藏人最多也只能打砸搶燒而已，你以為真的能獨嗎？

W812 艷照門的兩個出人意料

還在等奇拿的照片嗎？不用等啦，他的工作已經做完，收工了。不要問我怎知道的，反正目的已達成，大家只能回味硬碟裡那四百多張照片了。不過這件事卻有兩個出人意料，值得我們細想。

剛開始，大家都對女主角阿嬌的出現感到憐惜。隨著事情發展卻被大家唾棄，更被指虛偽，真是出人意料。Twins 一直以玉女的形像出現，之前阿嬌在大馬被水果報偷拍了換衣照之後哭著說從來沒被人拍過這種照片。成龍等人更大肆批評無良媒體連純情玉女都不放過。而她們倆也無時無刻表現其玉女的一面，譬如公開說跟男生接吻很髒，反對婚前性行為等。讓一眾媽媽樂得把她們當作教女兒的典範。事情發生後眾家長無法對小朋友交代，自然遷怒於阿嬌。好天真好傻更成為媽媽教女兒的金句。

這裡引發了兩種觀點。從藝人來看，他們當然是希望保護隱私，常常都會聽到藝人對狗仔隊的抗議。另一方面，對媒體來說，藝人是公眾人物，公眾人物的意思是指靠人氣吃飯。當然是一舉一動都得攤在陽光下。既然藝人想要人氣的時候就把私隱拿出來炒作，做了不想別人知道的事情時又說要隱私。所謂隱私的潛台詞是，想要你們淘錢的時候你們就要乖，其他的事不要過問這麼多。事情的發生讓藝人們了解他們的社會責任，讓家長們不再把教育小孩之責寄望在一個偶像身上，這也是好事一椿。

另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是，一開始警方抓到post 照片的疑犯時，我們都為警方的高效率感到驕傲。可惜後來發現警方亂抓人及誇張的言論惹毛了網民，過年後網民們乾脆上街遊行抗議。

警方抓到疑犯後，在記者會上警告擁有照片的人，不要動，趕快把檔案殺掉。又說，檔案寄給朋友不算犯法，但公開post 有罪。其實在香港，只要圖片不屬於淫褻物，post 是沒有罪的。而警方胡亂引申法律，做成民眾不滿。再加上網民電腦裡有什麼警方都要管，讓人感到十分不爽，當然就憤而遊行抗議之。沒想到在網路上號召的遊行來了五百人，嚇到警察一哥從此不敢再出來講話。

自從英國佬走了以後，以前被鬼佬壓在下面的高級公務員們以為終於可以當老大。正所謂一朝得志，語無論次，就是說這些人。另外，回歸不到十年，香港警方就想跟大陸一樣司法執法亂套。幸好人民不是白痴，大家要張大眼睛盯著，不要讓他們亂搞啊！

W808 七仔的人文關懷

冷颼颼大年初一做什麼好呢？當然是去看電影啦！同學說，要看就看星爺的長江七號，沒人會反對的啦。過年大家都沒事，全院爆滿！雖然笑聲不斷，但我那個picky 的同學還是嫌它不夠好笑。以好不好笑來說，的確沒有以前的電影來得搞笑。不過，喜劇天王改拍溫馨的電影可真的選對了時候。

年前新聞每天的頭條不是滛照門事件就華中大雪民工回不了家。而這部電影的主角就是個民工小孩。說到民工的辛酸，三天三夜都說不完。星爺這次擺脫了以前的無里頭搞笑，進入民工的世界，關懷他們的生活，確是新的嘗試。而且剛好碰上大雪民工回不了家，甚為應景。其實兩岸媒體對這部片的評價都不太好，大部份都著眼在星爺的創意已經枯竭，又或是星爺在裡面的戲份不夠多等。我的看法剛好相反，覺得他終於看得出來其實笑片不一定要無里頭，還可以做到笑中帶淚。

最近大陸大導演的電影真是讓人搖頭。全部都是脫離現實，華麗至極，毫無內容跟感情。不是紅色一片就黃色一地，看完也不知道要說啥，失望到嘔！這也難怪，這幾個大導演是從以前天天吃樹皮變成天天吃大餐，一時三刻自然很難適應；給了錢也不知道該拍什麼。光譜的另一端就像賈樟柯一樣，挖出太多的真實，不是每個觀眾都受得了。而星爺正好填補了中間的空白。

大陸現在面對最大的社會問題就是貧富不均，所以搞一堆和諧社會的運動。而長江七號這部電影完全符合這個要求。電影一開始先醜化了富而無恥的富家小孩，絕對是對大陸驕生慣養有錢小孩最好的機會教育。後來又帶出窮小孩跟富小孩的大和解，肯定是階級和解最佳樣版戲。而星爺創造出來的最佳配角長江七號更剛好為民工小孩帶來一個夢。富而有禮，階級和解加上有夢最美，不正好是和諧社會的必要條件嗎？

近年來，電影公司怕盜版怕得什麼似的。就像色、戒，進場前都要先查包包。但七號就不用，是否星爺覺得大陸電影票太貴了，民工們跟本沒法進得了電影院看，讓他們看看盜版也好。要真是這樣，那就太讓人感動了。

柏拉圖說要把詩人趕出理想國，因為他們會麻木人心。看來，理想國也容不下星爺 :D

W807 粗口佬的愛心

“阿明幾時last day 啊？” (阿明什麼時候上最後一天班)
“啊，今日？！大x鑊啦。果份野係屋企，唔記得攞出黎比佢啊。” (今天嗎？東西放家裡，忘了拿出來)
“咁你地重會唔會同佢見面啊？...唔會？啊！呢次麻x煩啦！” (那你們還會見面嗎？不會？這次麻煩了)
“返去攞？大圍啊，好X遠！點返去攞啊？我依家係旺角啊！” (回去拿？在大圍，很遠的。怎回去啊？我在旺角)

年廿九，出火車站時，人山人海。沒辦法，年近歲晚，又是下班時間。不過，身邊這位香港人的髒話說得這麼大聲，很難不讓人側目。偷瞄了一下，那位大哥身高約一米八，80公斤，穿著迷彩服。心裡想，大概是做粗工的人，所以在公眾場合大聲粗話絕不口軟。也不怕別人眼光。

“那就無時間搵阿明啦！” (那就沒空找他了)
“放假？年初一要返工，年初二要返工，年初三要返工，返到年初五啊！”

那他是不是做便利商店呢？又或是其他的服務業？只有服務業才須要在大過年返工。

“日日都要返，返半日。”

日日都要返？返半日？到底是甚麼工作呢？上早班還是下午班呢？難道是晚上班？但夜班就不叫半日。而且，如果是體力勞動的工作的話要做就做一天，做半天幹嗎？

“都唔想架，要去睇下獨居老人的嘛！佢地好慘架！...” 粗口佬愈走愈遠，留下我在獨自品味最後這句話。

啊！原來這位粗口先生是社會褔利處的工作人員，真的讓人肅然起敬。可是，讓人感到疑惑的是，刻板印像裡，社會工作者都是愛心，耐性，溫柔，信念的代言人。聽到社會工作者，我會有天使出現在腦海裡。絕對與粗口佬扯不上任何關係。更想像不到這位大隻佬是照顧老人的天使。

往深一層想，社會褔利工作也是一份工作。誰說他們一定要是天使呢？只要上班的時候做得夠專業，管他下班的時候是否抽煙，粗口，打通宵麻將呢！也許，這位先生只是把粗口當作口頭襌，心裡其實是天使呢！無論如何，身邊走著一位社會工作者，馬上立正站好。

這時候，走在擁擠喧鬧亂七八糟旺角的我，很放心，很安心。因為我知道，當老了的時候，會有一個，起碼有一個，不管是愛心天使還是專業粗口佬，在天寒地凍的新年，加班來看看我。看看我有沒有凍死家裡。